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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第 5 次对她说出这样的线 次，她的反应都是震惊、愤怒、痛苦，甚至是哀求，弄得我心烦意乱。
我注视着她纤细的背影，心中不禁涌起兴奋的同时，还有一丝莫名的异样情绪……
两年来，沈曼的心情从震惊、愤怒，到痛苦、哀求，而我则从最初的愧疚、心虚，演变成了麻木和厌烦。
在经验选择中，我提前打了电话，以便她做好一切准备，当我打开家门时，沈曼已经为我准备了一桌美味的饭菜，正坐在沙发旁的台灯下读书。
看到我进来，她把书折好放下，神情冷静地让我洗手吃饭，谈起孩子欢欢今天在同学家过生日。
来之前，我和白冰玉讨论过，若沈曼这次还是坚决不同意离婚，我准备用之前的离婚协议书，再提高补偿的金额 20%。
白冰玉的声音变得柔和了，“但知人知面不知心，她不懂，不代表她不会寻求别人的帮助，总之，为了公司和我们的未来，我建议你还是谨慎点。」
在她眼中，我仿佛是经不起诱惑的出轨丈夫，而白冰玉则是那个地介入他人家庭的小三。
可她又怎么能理解我与白冰玉之间，为何会走到这一步，经历过怎样的痛苦纠缠与艰难挣扎。
白冰玉是我合伙人高薪聘请的谈判总监，她总是以高跟鞋、大红唇和包臀裙示人。
她在工作中干练果断，谈判时更是毫不留情，而在内部会议上，她甚至敢当众质疑我。
相对而言，沈曼则是那种温婉安静的女人，朴素无华，除了照料我和孩子，便是喝茶、阅读，打理花草。
她红肿的眼眶与我对视，迅速抹去泪水，站起后哑声道歉，便昂首阔步地走开了。
之后我才从合伙人口中得知，她因家暴而离婚，独自抚养一个七岁的女儿，前夫却仍时常来纠缠。
想到她看似坚毅的事业外表下，竟隐藏着如此脆弱的一面，我对她的态度便有了质的转变。
在工作中，我们彼此配合愈发默契，谈判时，她懂得我的隐含意图，我也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。
她紧紧抱住我，不停询问：「你的头疼吗？你的头可不能受伤啊！真的没事吗？」
沈曼一直梦想去南方的古镇，某次生日时，她许下心愿，希望我能带她和欢欢去那儿好好游玩一番。
沈曼无意间看到我手机中的古镇照片，惊喜地问道：「你何时去的古镇？为什么没带我一起去啊？」
酒席上，对方的老总与几个下属疯狂灌我酒，当我再次被按着头灌酒时，白冰玉突然站了起来，毫不犹豫地把一瓶酒砸在了对方老总的头上。
我终于领悟了，人这一生只有一次，除了家庭责任和底线道德，哪管始乱终弃，抑或陈世美的名声。
我冷冷地说：“预约好的时间我会通知你，到时候别失约。”随即，我转身离开了那个家。
她双手捧着一块切好的蛋糕，兴高采烈地走出来，但看到我时，那份笑容瞬间消失。
欢欢以前总是会兴奋地扑到我怀里，叫我“爸爸”，可这两个月不见，她竟把我视作陌生人。
走到楼下时，我抬头看了窗外一眼，欢欢正开心地喂着沈曼蛋糕，沈曼弯着眉眼，低头接过糕点。
而鉴于我公司即将上市，股权我不动，但我答应拿出 800 万作为补偿给她，一年后支付。
“这是你这几年白手起家的心血，轻易给掉了，接下来要熬多少个项目才能捞回来啊。”
是啊，自从两年前她第一次提离婚开始，我们一路互相支持走到今天，承受了太多，经历了太多。
疲惫的夜晚，白冰玉在我怀中沉沉入睡，我看着窗外的月亮抽着烟，思绪纷扰，忽然想起一件小事。
一个多月前，我在开会时接到沈曼的电话，语气中满是怒气：“你为什么把欢欢的钢琴参赛名额给了白冰玉的女儿？”
我当时非常不高兴，训斥道：“欢欢每年都参加，贝儿之前从没机会，这次就让她试试又有什么样的问题？而且那家机构本来就是我赞助的，欢欢以后还有机会！”
沈曼沉默许久，低声说：“你知道欢欢为了这次比赛有多努力吗？她想用实力证明她爸爸没有偏心，争取个冠军回来让你骄傲……”
我被这种道德绑架烦得无以复加，粗声回应：“我买个礼物补偿她就是了，毕竟贝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。”
比赛那天，我开车送白冰玉和贝儿去现场，结果半路堵车，正好遇到沈曼，她骑着小电驴，后面载着欢欢。
沈曼不会开车，虽然家里离机构并不远，但路上异常拥堵，所以她常常骑电驴带欢欢上课。
我转过头看了贝儿，她穿着华丽的公主裙，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窝在白冰玉的怀里。
我本能地想要冲上去，然而白冰玉握住了我的手，缓缓摇了摇头：“她一直不喜欢我和贝儿，这样的一种情况只会让她更生气。
别担心，她们没受伤，已经站起来了。”我望向那边，看到母女俩互相扶着，已经回到了站立的姿势。
贝儿突然按下了副驾驶的车窗，兴奋地叫道：“欢欢，我们要坐叶爸爸的车去比赛，你也去吗？”我在惊慌之中与沈曼对视，心里想着她难道要发作？没想到，她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，随即转身安慰欢欢，迅速把她送走了。
于是我告诉自己，多补偿一点也好，毕竟，她作为一名全职主妇，居然从未工作过，却轻易获得如此多的金钱，也算不算对她的亏待了。
我有些犹豫，“万一她当场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……”她苦笑着答道：“那正好，便算是我还她的。”
她不再是以往的朴素打扮，而是穿着一件藏蓝色的束腰风衣，脚踩高跟鞋，长发如丝绸般披肩，随意垂落至她的腰间。
她双手插兜，神态自若，走进来时仿佛自带一股奇特的气场，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平和宁静。
我接着说：“以前可从未见你穿过。”她微微皱起眉头，似乎在思索，最终解释道：“今天有点特殊的事情。”
在看到沈曼的一瞬间，她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，但随即又轻松地笑着说道：“沈曼，你好，今天过来见你，不介意吧？”
沈曼静静地打量了她几秒，微微扬起唇角：“不介意了。”听到她这一句，我心中不由地涌起一阵烦躁，脱口而出：“这是公共场合，你可别今天又哭又闹！”
在过去那漫长而艰难的离婚过程中，白冰玉多少次哭泣与纠缠，很多时候，她红着眼眶，恳求我：“叶川，你爱我的，你只是在忘记我而已。”又有多少次，她无奈地说：“叶川，我该怎么来面对这局面？”和她一再哀求：“叶川，我坚持不下去了，请别怪我……”。
“沈曼，过去的已逝去了，你得接受现实，毕竟人总会改变。”此刻，沈曼低下眼眸，微微一笑：“去登记吧。”
手续办理得很顺利，工作人员通知我们，需在一个月的冷静期过后再来领取离婚证。
当我们走出民政局大门时，白冰玉鼓起勇气，诚恳地对沈曼说道：“其实我今天来，就是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，关于我和叶川，唉，这一切都是天命使然，真是半点不由人……”
沈曼微笑着，瞥了一眼白冰玉手中的包包：“你确定不是来让我看看这个包吗？”两个女人在深秋落叶下沉默地对视，白冰玉朝她微微一笑。
我在旁暗自揣测，她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默契，而我则仔细打量着那个包，发现包的提手上绑着一条丝巾，似乎有些熟悉……
包是我半年前送给白冰玉的礼物，价格不菲，简直相当于普通人家的一整套房子。
那天她高兴得搂着我亲吻，正巧沈曼打来电话，轻声细语地告诉我她的生日，邀请我回家吃饭。
“友好离婚对公司上市有好处，不要太任性。”她微笑着从包上解下了一条丝巾。
“这条丝巾也不便宜，正好送给她当生日礼物，省得你再去折腾买东西，等我再去专柜给你配一条。”那天沈曼收到丝巾时欣喜若狂，像小鹿一样眨着大眼睛试来试去。
我带着白冰玉回到父母家，白冰玉态度谦卑，甚至买了不少奢侈品，但我的父母却对她冷淡无比。
在最激烈的争执中，父亲怒斥我：“蠢不可及！你竟然不懂得珍惜用生命换来的幸福，你知道沈曼为了你放弃了什么吗？总有一天你会后悔！” “住口！”母亲尖锐地打断了他，带着泪水说：“难道你还想他回到从前……”白冰玉听得很委屈，走出门时车里泪光闪烁。
我安慰她：“和你结婚的是我，而不是我的家人，不要太在意他们的想法。”她很快调整了情绪，忽然问：“你妈妈说不想你回到以前……那是啥意思？”我笑着告诉她：“你或许想象不到，以前的我可是个行为混乱的人，喝酒打架样样来。
那是一个风雅的国风酒吧，古乐悠扬，所有人都盯着舞台中央一位身穿旗袍的女子。
我呆呆地望着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遥远又模糊的情感，感觉有细密的针在心口刺扎。
白冰玉轻笑一声，凑到我耳边：“你真正爱上我，是在古镇年会那次吧？”我回过神来，微笑回应：“你发现了。”她的头倚在我肩上，甜蜜而感慨：“那次年会我也是穿着旗袍弹琵琶，虽然是假弹，但你当时看我的眼神，和现在一模一样。”
我微微愣怔，旁边的白冰玉疑惑道：“怎么有点像沈曼……”我摇了摇头，轻笑：“确实有些像，但她可不擅长这些。”此时，电话响起，是弟弟叶锋从法国打来的。
电话中，叶锋严肃地问我：“你真的和沈曼离婚了吗？”我不悦地脱口而出：“沈曼，要叫嫂子。”话出口，我愣住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：“在办理手续。”叶锋沉默了一会儿，“我下个月回国。” “你不是刚拿到国外的投资吗，突然回来干什么？” “找沈曼。”我无言以对。
“没想到这么多年你都没再演出，但一开口还是当年在音乐大赛上获得金奖时的风采啊。”温柔的女声在黑夜中响起，“陈老师，感谢您给我上台展示的机会。”
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，其中一个便是刚才在舞台上演奏的那位旗袍女子。
寂静的深秋，石板路上高跟鞋敲击的轻响，既清脆又富有韵律，我慢慢跟随在后。
她瞥见了沈曼，愣了一刹，眼中流露出与我同样的疑惑：“刚才在台上的人就是你？你会弹琵琶吗？还是说……只是个假装的表演？”
白冰玉揉着被安全带勒住的肩膀，震惊地与我对视，随即愤然大声：“对，她绝对不是那种人，倒是我！我自甘堕落，主动作你的小三，是我卑鄙，是我道德败坏！”
“我白冰玉从小就是个坚强的女人，我也有自尊、有骄傲，要不是因为你，要不是为我们之间的感情，何苦为此沦落至此……”
“我明白你的付出，既然好不容易走到现在，就别再争论那些毫无意义的事，好吗？”
在夜色里，万籁俱寂，烟雾缭绕中，我无法抑制心底涌现出的一个念头：沈曼，似乎隐藏着我未曾见过的另一面……
白冰玉因为这件事情绪低落，而我心中充满愧疚，特意抽出一天时间陪她参加贝儿的钢琴复赛。
这次能参加比赛，完全是因为某一时刻白冰玉讲述自己独自抚养女儿的艰辛时，含泪表示最大的期望就希望她的女儿也能想到别的孩子拥有的。
欢欢从小就在音乐上展现出极高的天赋，得奖无数，我想这不过是少一次，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负责人告诉我，欢欢已经从他的机构退学，转而参加另一家较小的机构获得的参赛资格。
此时，欢欢在舞台上专注地演奏，手指飞舞，旋律如流水般柔畅，显而易见她为这首曲子付出了多少心血。
我心中怒火中烧，厉声反驳：“你难道看不出欢欢弹得更好吗？欢欢是我的女儿，我凭什么把她的奖给别人？”负责人脸色瞬间苍白，结结巴巴道：“我听说您离婚了，我以为……”话没说完，他就狼狈地离开了。
我真的没办法理解，自己到底做了什么，竟让外人以为我会对自己的女儿暗中操控。
贝儿气得大哭，大喊：“叶爸爸有钱，他一定会把奖杯抢回来给我！你等着！”欢欢瞬间愣住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这几年你为我承受了巨大的道德压力，现在又要与过去完全告别，难免会感到不适。
而你身体的状况，亦是这种压力的结果。”我沉默不语，望向窗外，月光冷清，星光透亮。
白冰玉热情地打招呼：“小锋。”可他只是看向我，淡淡说道：“不是还没离吗？有必要这么急吗？”白冰玉立刻脸色绯红，我也无地自容。
沈曼似乎没料到会碰见我，脚步犹豫了一下，但欢欢已经乐呵呵地扑到爷爷奶奶怀里，亲热得非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父母忙着围着欢欢，嘘寒问暖，不断往她碗里夹菜；而沈曼则沉默寡言，慢条斯理地剥着螃蟹，像是被什么压住了。
我刻意不去看她，专心致志地为白冰玉夹菜，盛汤，尽量忽视父母质疑的目光和叶锋那略带讥讽的神态。
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慌什么，心中的血液如潮水般汹涌，翻涌不休，似乎失去了控制。
叶锋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地回响：“沈曼，你只是暂时没有办法接受这种关系的改变，但我不急，当前只需让你明白我的心意……”
之前因为她是我嫂子，我才选择远走法国，但现在你们既然已经离婚，我准备光明正大地追求她——”
我心中的怒火骤然燃起，咆哮道：“你竟然对你嫂子心怀不轨，你还有人性吗！”
我们两个才是傻子，白白背负了那么多骂名，她却聪明得很，既能暗中作为，还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白拿一笔。”
叶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，语气冷酷：“首先，这是我第一次告诉沈曼我的心意，她不知道我的感情，你可不能把自己的肮脏事抹在她身上。
其次，你算什么？在这两年里，你们做的事恶心透顶，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？你连沈曼一根汗毛都不值。”
沈曼突然抬头，目光如刀般冷冽，直视白冰玉：“白冰玉，我和叶川还没正式离婚，你现在竟然迫不及待想要成为我的替代品，不觉得有些……自降身份？还是，你其实心里在害怕什么？”
她的话如同利刃，毫不留情：“你们在婚内出轨，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，和他送你的包、首饰，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，你是明白的，我有权利要求你全部归还。
沈曼冷嘲了一声，眼中闪过不屑：“不争是因为我想尽快离婚，我连一秒钟都不想以你的名义继续下去。
你在她身上花的钱，我会一分不少追回；而你名下的所有资产，除了应我拥有的那一部分一定不可以少，更因为你是过错方，我会让律师提出更符合你们两个的诉求方案。
至于你出轨的证据，得感谢你的情人记得随时给我发你们的亲密照，尽管看得令人作呕，但我想在法庭上肯定会很有用。”白冰玉面色苍白，嘴唇微微颤动。
她一向在谈判场上口若悬河、侃侃而谈的风范，此刻却被沈曼的强势言辞压得无法开口。
第一次见她稍加打扮便轻易吸引众人目光；第一次看见她在台上优雅地弹奏，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宛若天仙；第一次目睹她冷静而果断地发声；第一次，她那冰冷的目光直视着我。
我做了一个梦——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迷失方向，千辛万苦却头破血流，心中愈发惶恐。
白冰玉，满眼委屈和诚恳地向我道歉，声称那天不该意气用事，让我陷入争夺夫妻财产的被动境地。
她哽咽地说道，所有人都站在沈曼一边，所有人都与她为敌，甚至我也未曾伸出援手……
我心中烦躁不已，这到底有什么可委屈的呢？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充满艰难与指责的道路，难道不该承受这样的结果吗？我莫名开始疏远她，突然间不想再见到她的面孔。
曾几何时，她在谈判桌上口沫横飞、侃侃而谈，让我对她的果敢与坚毅敬佩不已，仿若一位强烈的女战士。
而现在，当我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模样，嘴角竟然泛起了白沫，心中不禁生出要拿纸巾替她拭去的冲动。
曾经，我为她在我面前流露出的柔情暗自高兴，而如今，我却察觉到她嗓音的粗犷，其实不过是在压着声调说话，显得一点也不自然。
她温声细语，与我说话的语气如同春风拂面；她静在台灯下，沉浸在书籍的世界中；她在花草间抬头，眉眼弯弯地对我一笑；她在洗头时，露出洁白光滑的后颈。
这几日我未曾去公司，也避开了白冰玉的“家”，借口出差，整天开车在外游荡。
当年我十八九岁，正是无所畏惧的年纪，任性而为，血气方刚，喜欢逞强斗狠，成了父母和街坊邻居们心中的“小混混”，与叶锋这个“少年天才”形同对照。
“你小子居然也没混出个名堂啊！我们那时候真是傻得可笑，现在都被社会磨炼得老实多了，真是可惜！对了，你弟弟那时可真是学霸，他应该混得不错吧？”
他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情，又想起了什么，忍不住笑了起来：“我记得你当年暗恋那个弹琵琶的小女孩，喜欢得要命，连我们提到她的名字你都要翻脸。”
“那时候你爱得可是魂都飞了，现在居然忘了？我记得那个女孩和她的师兄总是一对出入，你还嫉妒得发疯，明明有一天很认真跟我们说，准备回学复读，要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。”
他皱起眉头开始回忆，“似乎是个慢字开头的名字……我只记得她做事都是慢条斯理，毫不急躁的！”
